探马答道:“据小人等探查得知,那敌军的主将竟是一女流之辈,闻说是护国侯李靖之女。”
崇应彪哈哈大笑,环顾左右道:“人都道李靖天下名将,今日竟使一五体不全的女子膺任先行要职,简直将两军交战当做儿戏!仅以此事观之,便知传言实不可信,当真令人可发一笑!”
一旁的偏将梅武最会凑趣,亦笑呵呵地道:“待到来日交锋,末将等将生擒此女,献于少千岁聊供欢娱!”
四将之中的陈继贞却是个谨慎之人,见自家主将现出自骄轻敌之态,偏偏梅武还在添油加醋,便出言提醒道:“少千岁不可大意,古来战场之上有三忌,道人、妇女与童子。此三者轻易不会临敌,一旦出战则必有奇门左道之术。那李靖成名多年,岂会如此不智?他既然派了自己女儿为先行,想来此女定有些出奇的手段。”
崇应彪正在兴头上,被陈继贞泼了这盆冷水,脸色不由微微一僵,随即哂道:“量一女子,能有何能为?陈将军未免多虑了。”
陈继贞见他脸色变化,虽然仍顾虑,却已不敢再进言,只得诺诺而退。
崇应彪又转向梅武笑道:“梅将军却要谨记方才之言,我对于做那李靖的便宜女婿可是颇感兴趣呢!”
梅武拍胸道:“少千岁放心,此事便包在末将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崇应彪亲率一万精兵,涉水渡过深只及膝的白阳河,到敌军营前叫阵。
青璃闻报之后,留下五千人马守营,自己带了五千人马杀出营门,在疆场之上列开阵势。
青璃骑乘一匹桃花马居于阵中,头顶凤眼盔,身披雁翎甲,双腕上用蛟筋挽手悬着那对断水钩。左边是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擎火尖枪;右边是敖铃手仗双剑,骑乘一头分水兽。
安好阵脚之后,青璃策马出阵,遥望敌阵俏生生地喝道:“敌军听真,我乃护国侯长女李青璃,请你主将崇应彪出来搭话!”
这边的梅武还记得昨晚与崇应彪的戏言,此刻见到青璃娇怯怯似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道:“看此女也不似个有本事的,何不来个假戏真做,若能将其擒下献于少千岁,当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处,当即催马摇枪闯出阵来,在青璃面前大笑喝道:“李小姐,你要见我家少千岁作甚?若有什么体己话儿要将,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大方便,待本将军将你请回营中,再与我家少千岁畅叙幽情!”
闻得此言,崇应彪这边的人马一起哄笑。
青璃听此人出言轻薄,不由得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嗔道:“匹夫安敢如此无礼!”也不再问他姓名,催马举双钩来攻。
梅武摆枪相迎。他本以为不消三招两式便可将此女战败,生擒活捉后献于崇应彪。一交上手才骇然发觉这看似娇弱的少女武艺精绝,一双似刀似剑的奇形兵刃使得出神入化,不过三五回合,自己的这杆长枪已被逼得递不出招去。
青璃却是不耐与敌将纠缠,待圈回马时,蓦地将左手的断水钩祭在空中。那钩化一道碧莹莹光华在空中盘旋一遭,梅武人头当即脱颈而飞,断腔中鲜血喷涌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