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嫂子随时来找我。”
王氏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了,安姐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她同王氏真没什么交情,怎么她突然说要来找她?而且看那样子,要不是今天她不舒服,就要同她一起走了?
回到自己院里,安姐喝了碗红豆粥,继续睡觉。这是她在过去就发现的一个现象,那就是大姨妈在睡着的时候会减轻很多,而且,这个时候也的确犯困。
这一觉她睡到了巳正,醒来后就被思烟灌了一碗红糖水:“说起来姑娘你这也是怪奇怪的。过去我听家里的妈子们闲聊,都说女孩子成了亲这小日子就好过了,姑娘怎么这正反过来了?”
安姐脸一红,正要打发她出去,突然怔住了。是啊,她过去都不疼,怎么这突然疼了?是因为一成亲紧张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如果没有杨氏的事,安姐不会多想;如果南安王府不是表面和睦,内里别有乾坤她也不会多想,可是现在……这真的,就是自然现象吗?可如果不是,这又是怎么造成的?进府以来她身体一直很好,没有用过药也没有请过郎中。朱抵是从南安王妃那里顺过很多东西过来,可也就是普通的水果点心,除了今天的燕窝,南安王妃也没送过吃的过来。
当然,她大多时间是在府里吃饭的,可她吃的也就是平常饭,从没吃过什么蹊跷东西,所以,这还真的就是自然变化?
安姐想来想去,觉得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很难消除。在之后的几天,她每次看厨房送来的饭食都是各种纠结。那红豆粥真的就只是红豆粥吗?那炖猪脚就真的只是炖猪脚吗?那焖羊肉就真的是焖羊肉吗?
在这种心情下,她自然胃口大减,思烟等人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倒没有太在意,反而是朱抵每天都从外面捎带一些东西回来,而当他发现这些安姐会吃的更多的时候,捎带的也就更有劲了,等到第五天,还专门从家里提了个盒子,回来的时候给安姐捎了一碗馄钝,不过待他拿回来,再热了,那馄钝已经不成样子了。但就是这样,安姐也喝了大半,喜的朱抵在旁边傻乐了半天。安姐本不想说,但见他那个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明天不要再买了。”
“为什么,妹妹不喜欢喝吗?”
……谁会喜欢皮几乎已经被泡烂,馅儿汁已经流到碗里喝不出原味的馄钝啊!
安姐没有说话,那边朱抵却又笑了:“妹妹不喜欢,还喝了这么多,待我真好!”
安姐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扭过了脸,能不能不要这么厚脸皮啊,就算她真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也是鉴于不浪费粮食的立场好不好!
“你明天休沐是吗?”
朱抵点点头,安姐垂下眼:“能陪我回去一趟吗?我……想见见我姨娘。”
朱抵没多想立刻点了头,安姐又道:“也不用提前派人说,咱们就当出去转转,然后转过去就行了,我就是,想我姨娘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带了几分不安和落寞,如果一开始只是借口的话,说到这里却是真的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而出了正月杨氏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而以后,是真真除了信件再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了。
朱抵搂着她:“以后只要我休沐,就带你去见姨娘。而且咱们以后说不定还会去那边看她呢!”
安姐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朱抵这是在安慰她。不说他现在的官职,就算以后他调到地方上了,也不可能调到广州,近亲回避这件事是自古就有的。
第二天,两人一早就出了府,连早餐都是在外面的一个广式茶楼中用的。吃完饭,两人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才到高家,听到下面的回报,杨氏真是又惊又喜,拉着安姐的手一个劲儿的怪她没提前捎个信儿。母女俩亲香了好一会儿,安姐几乎要忘了原本的打算,还是后来杨氏问她最近如何,她才把这事说了,最后道:“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不过心中总不免有些膈应,就想着回来找个郎中看一下。”
王府里有惯用的太医,但那个郎中安姐觉得还是能不用先不用吧,外面的郎中也许医术没那么精湛,起码没别的心思。
“咱们府里常用的那个谢郎中如何?”
“谢郎中不行。”杨氏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笑意了,她站起来来回走了几遍,“这事,还要请三姑娘出面。”
安姐一怔:“三妹妹?”
“谢郎中是你我常用的郎中。这事,如果后面有原因,说不定他就被人收买了。所以,还要三姑娘以自己的名义请关郎中来,她早先是给夫人看病的,也同张家有关系,我觉得就算南安王妃也不好收买。”
安姐听的目瞪口呆:“姨娘你这说的也太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