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2)

步步为嫡 离九儿 2241 字 13天前

楚棠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她比他更不好受。

霍重华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将畜生视作比人还重要?

她第一次心疼他!

那些或是隐藏,或是故意的事情,她可以暂且不计较。

到了夜半,霍重华才与楚棠洗过澡,用过饭菜就上了床榻,他神色很阴郁:“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楚棠有些累,趴在他胸膛,恹恹的想睡觉。

过了一会,霍重华没听到动静,低低道:“明日你舅母会登门告辞,我在家中帮你招待。”

楚棠闭着眼,摸着小腹的地方,淡淡的回了句:“霍大人新官上任,不用去衙门里?”

想疼他是一回事,升迁这件事没有告诉她是另外一回事。

霍重华的手伸到她腰下,将她拉了上来,与他平视,“明日算是补偿,为夫错了。本该给你惊喜,可原来我夫人并不喜欢。”

真会找借口!

楚棠怼了他一次:“霍大人是想拿我当借口吧。”

他刚调了衙门,又是往上升的,这几日肯定会有人想结交他,他困在家中只是为了图了一时安静。

霍重华长臂压着她的细腰,二人裹在一床被褥里,另一床锦被已经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有他在,楚棠夜里根本不会惧寒。他身上就像火炉,通体温热。

霍重华没有反驳,他确实需要安静几日,而且也想陪她。一辈子太短,真心怜惜的人仅此一个,不陪她?还能陪谁!

次日,沈夫人上门道喜,与此同时也是辞别,眼看着就到年底了,沈夫人还赶着回金陵过年。楚湛也会跟着沈夫人与沈鸿一道离京。

霍重华当真帮衬着楚棠好生招待了他们,还亲自送了三人去渡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结束啦----

《总有奸臣想害我》,求预收,这次真的不变的,下一本先写它-----这里是善变的女人留言。要是再变卦,请你们拍晕我。

第122章 余生

“熬不了多久了,陛下已经开始时常说胡话,认不清人。前日将辰王认作了太子,陛下他似受惊吓,一夜未寝。”梅呈将头上的帷帽褪下,恭敬道。

太子是帝王钦口下旨砍头的,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与自己生前牵连最大的那一个人,或许帝王的寿命是差不多到头了。

他对面站着康王,身后是一辆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青布厚绒的平顶马车。

康王沉默几息:“好,本王知道了,三日后会有一辆空置的水车从西直门出去,具体事宜已安排妥当,到时候会有人暗中与你接应。当日亥时之后城门会大开半个时辰,你抓紧时机!”

梅呈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马车,外面的八角宫灯晃动了几下,楚妙珠先走了出来,一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头上珠翠鎏金,早无当年天真无暇。时光给她染上了红尘富贵,也洗去了她原本的青涩。

康王后退了一步,撩开帘子,扶着顾柔出来。

楚妙珠看清顾柔隆起的腹部,步子快了一些迎了过去:“二嫂!”

顾柔有所迟疑,她已经不是她的二嫂了,当着康王的面,她更不会再是楚家人。

楚妙珠却不以为然,拉着顾柔的手,美眸含泪,做最后的道别。多少年未见,原以为是阴阳两隔,现在又能聚在一起,但只是几刻之后,又要诀别,怕是这辈子再也无缘见上一面了。

顾柔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出宫之后好好过日子,这里的事都忘了吧。”

楚妙珠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她是颗棋子,是被至亲利用的棋子,能活着走出牢笼已是大幸。

西北风呼啸,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一入冬,京城的雪便是一波接着一波,不会停息。

梅呈上前一步,低头在楚妙珠耳边道了一句:“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入宫吧。”

一会宫门就该下钥了。

楚妙珠放开了顾柔的手,她的手温软如初,视线又落在那快要临盆的腹部,楚妙珠艳羡中带着几分欢喜,“棠儿像极了你,我听说霍大人很疼她,惧内的名声都传到宫里了,所以啊,那两个孩子你就别记挂了,日子还长,你保重。”

顾柔是康王妃,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凭空冒出两个孩子出来。这对她和康王都极为不利,甚至于也会给楚湛和楚棠带来不可预测的危险。

顾柔明白这个道理,她点了点头:“你也是,今后多保重。”鼻头犯酸,顾柔忍着保持冷静。

梅呈扶着楚妙珠的胳膊,借力将她拉了回来。

顾柔看着楚妙珠上了马车,又目送她离开,这才转身。

康王的事,她是从来不过问的,但这一次问了一句:“王爷,您是不是打算行动了?”她再愚钝也知道康王想干什么。

康王没有反驳,哈气给她捂着双手,“等你生下孩子。”

顾柔又问:“妙珠因何突然要离京?我适才闻到她身上有一股药味,她用了脂粉遮掩是不想让我看出什么?”

顾柔心思多,虽是表面看着寡淡,言语也甚为冷漠,却是一颗软心肠。因为知道楚妙珠的心思,所以她刚才什么也没问。

康王见她红了眼,垂眸了一刻,方道:“早年,萧皇后给楚贵妃下了落胎的药,身子早就亏空。可原来还不止这些,楚贵妃体内的毒已经积压多年,加之心结甚重,已是膏肓的地步。梅总管让我将李大夫请入宫给她把了脉,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不然,康王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将楚妙珠送出宫。到底是替他办过事的人,他总不能让楚妙珠死在宫里,永不瞑目。

顾柔一阵心绞痛,连哭的力气也无,半晌才道:“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得善终?妙珠她这辈子太苦了。”

谁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