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从睡梦中醒来,眼睛仍然迷蒙一片,对上他的目光,她的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
“你醒了!”她雀跃地像是要跳起来。
“我失去意识了很久么?”莱格修斯轻声问。
宛籽的小脸微微低沉,声音也轻轻软软:“是啊,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摩玛小镇啦,洛卡说你需要舒适的环境,所以特地找了一个旅店……已经、很久很久了……”
她左顾右盼,做贼心虚似的把戒指完成品攥紧在手里。经过一番浩大的工程,她总算把戒指制作完毕了!可是真的事到临头,她的老脸又有点挂不住……
“咳……”宛籽干咳,手心开始冒汗。
莱格修斯发现了异样,轻轻地“嗯”了一声。
宛籽把心一横,摊开了手心露出戒指,一把抓住莱格修斯的手,套上他的中指——唔,大小正好。成了。
莱格修斯面露诧异。
宛籽干笑:“啊哈哈哈,这个,这个是我们家乡的习俗,你戴上这个后,就是我媳妇啦……”
“媳妇,说什么?”帝国元帅问。
宛籽:……
“嗯?”
宛籽顿时红了老脸,干巴巴解释:“就是、就是你下半辈子就卖给我了!就算再嫌弃我战斗力是f,就算我翅膀不会飞,你也不能丢下我,等到你飞不动了变成老爷爷了,我就带你去逛逛公园钓钓鱼,然后……”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整个身体耷拉了下来。
“莱格修斯,我很害怕。”宛籽匆匆低下头,却晚了一步,眼泪滴落到了地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莱格修斯看着她。
宛籽伸出袖子擦眼泪,谁知道越擦越多,到最后积压了好多天的恐惧终于爆发了出来,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害怕……”她在他面前彻底哭了出来,“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救你好不好?一定、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是不是?莱格修斯……”
没有人比她更加知道这些天漫长的时光里她究竟有过多少绝望,守着不知道能否醒来的莱格修斯,期待着他每一次苏醒,惶恐他下一次失去意识就将是永别。这种绝望比死亡更加恐怖,它就像每隔一阵子就要被宣判一次死刑,就像每时每刻都在被凌迟。明明已经早就快要崩溃,可是到最后却连崩溃的勇气都没有,只因为还想再见到莱格修斯,再和他说一次话。
莱格修斯从来不知道地球人的眼睛里为什么能流出如此之多的液体。
他伸出指尖轻触了下她的脸颊,蘸了一点,放到口中尝了尝,唇齿间顿时弥漫开一丝丝微妙的味道。
这一点味道,让他胸口硬生生抽痛了起来,刺痛无法确定位置,却似乎绵延到了整个身体里。在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双手已经把他的地球人轻轻揽到了怀里。然后,抽痛似乎……减轻了。
被抱进怀里的宛籽哽咽着,控制不住喉咙底的抽泣。
她的视野朦胧一片,隐隐约约看见莱格修斯的脸越靠越近,最终,他微凉的唇触上了她的眼睫上。
“——莱格修斯?”宛籽僵直了身体,因为莱格修斯温软的舌尖正舔舐着她的眼泪。
“那天……我很高兴。”莱格修斯的唇离开她的眼睫,游离到她耳畔,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你抱着怀桑花……很好看。”
“莱……”
宛籽惊得想要挣扎,却意外看见了他眼底流动的光——那是她许久没有见到了的生气。
莱格修斯的脸色微红,动作略显笨拙。
“没有怀桑花。”莱格修斯低声轻语。
“……啊?”
“被你拿走了,没有还给我。洛卡说你可能偷偷卖掉了。”
“……”
帝国元帅抬起头,抬起指尖扬了扬戒指,笑得眼睫弯翘起来:“不过,我已经卖给你了。”
宛籽:……
“并不合乎礼节,但……很想念……”话语间,莱格修斯的手已经轻轻解开了宛籽裙子的系带。
“想念什么?”宛籽不明所以。
很快,她就明白了莱格修斯在“想念”什么,因为莱格修斯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冰凉的手指滑进了她的衣裳里。
想、想念个鬼啦!!
宛籽听见自己的心跳轰然炸响的声音,不久之前的记忆一股脑儿冲进了脑袋里。那些疼痛的欢愉的狼狈的画面,如同被点燃的小火苗,烧得她快要熟了。“等、等等……等一等!”她面红耳赤叫停,吃力推开莱格修斯,“你的身体……”已经破烂成这样了想念这些有的没的真的没问题吗……
莱格修斯面色潮红,眼底隐隐闪过羞恼的光。
不、不对吗……
宛籽看见莱格修斯眼底的火光,顿时大感不妙,小心地往后退缩。可惜来不及,下一刻莱格修斯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带着炙热的火焰,彻彻底底地点燃了一场旖旎激荡。
宛籽在狼狈中喘息不止,指尖想要抓住一点点支撑,却被莱格修斯强硬地抓了回去,十指交握,肌肤相贴。
她疼得哼哼唧唧,抽泣几声无果,委屈得红肿了眼圈。
莱格修斯却稍稍变换了姿势,激得她惊叫一声,面红耳赤捂住了脸。
时间被拉得十分漫长。宛籽在缱绻与痛苦中辗转,脑海间昏昏沉沉只余下一个念头:纵观全宇宙,所有雄性生物的弱点果然都是一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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