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吧,繁文缛节太多,我也无可奈何。”
陈君然立刻摇头,“没有没有,巴不得游遍晋安城,这是万分荣耀之事,何来久等一说?”
李言卿附和陈君然,后道了恭喜,“恭喜李兄,不知李兄都答了些什么?”
总有一种感觉,瑾瑜以超别人数倍的速度进步。
县试时,在一个县的读书人中排得案首。
乡试时,在一州学子中斩获亚元。
会试时,面对全国举子,排名第四。
待到了殿试,竟能得皇帝御批,中了头名状元。
这让李言卿特别好奇,瑾瑜的答卷都写了什么。
除了瑾瑜当时县试时的时务策文章,李言卿就没见过瑾瑜其他文章。
不过想来,县试就能写出那等论述精道的文章,后面一路直上也在意料之中。
瑾瑜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李言卿的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算变相的作弊。
若他原本生在此间,从没受过前生的教育,而是从小跟着先生之乎者也,读烂了一本又一本的儒家经典,也许他的策问文章就不存在什么论述精道,不过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
能得这个状元,不是因为他文采出众,而是他字里行间对华元帝投其所好。
华元帝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实行抑商政策的皇帝,登基以来,商人的地位与处境都好上许多,就能看出其的想法。
专制的人一般自傲,瑾瑜在文章里很委婉的一边捧一边论证,说的又全是实话,并非无脑夸,让华元帝相信,黎国将会在他手里成为空前绝后的盛世。
想来是马屁拍对了,才让华元帝钦点他为状元。
“我在文章里,就是写了一些见解而已,或许是我运气好,就中了这个状元。”
陈君然面露羡慕,“啧啧运气好能中状元?那得多好的运气?”
冬青道:“都在说瑾郎,你们二人呢?”
此前注意力一直在瑾瑜身上,现在才想起问李言卿与陈君然如何。
李言卿叹息,“唉……我等运气不如李兄那般好,文采见解也不够,排名直落到末尾,不知能不能谋个差事。”
“莫慌,四月还有朝考点翰林,争取被点上,也能入翰林学习,无论日后能不能留馆,晋升都比其他来得容易。”
陈君然哭笑不得,“话是这么说,但我与言卿此前的成绩都算不得上乘,还是不要奢望的好,只想争取分配一个官职。”
“唉……如此也好,想想那些落榜之人,我等已经万分幸运了。”李言卿自我安慰一番。
当初他可是想在明山镇做个土财主的,若不是偶然遇到瑾瑜在街上念书,他可能现在还在明山镇待着,根本不可能成为进士。
心中的郁闷,只是因为自己与瑾瑜的落差太大,一时有些失落。
无论如何,读了十数年的书,如今也算给自己给家人一个交代了,无憾。
冬青提议去找家酒楼吃饭,庆祝十年寒窗终得愿。
陈君然听闻此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十年寒窗终得愿,只怕不合适,我前后拢共读了十二年,言卿更是三岁识字。对全哥来说就更加的不合适了,他前后就读了两年,与十年寒窗根本不搭边。”
冬青轻一跺脚,“找打,咬文嚼字钻牛角尖好玩吗?”
“哈哈哈我就这么一说,不管它寒窗几年,先吃酒再说!”
一行四人就约着去了一家酒楼。
无论在什么地方,冬青都能很快的摸清楚地势,三个男子倒是完全不操心,冬青说去哪就去哪,完全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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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一妙龄少女风风火火踏进门内,口称要找她父皇。
宫人不敢得罪,只得立刻去通报。
这少女是皇室唯一没有成亲的十公主,名黎怀玉,小字清华,性子与华元帝如出一辙,华元帝对其相对偏爱一些。
通报后,黎怀玉进门匆匆给华元帝行了一礼,就开门见山道:“父皇,你何时就说要给小十招婿,许久也没有中意的人选,今日小十在东门街见到了新科状元,自古有榜下捉婿的说法,父皇将那状元给小十捉来做驸马如何?”
华元帝看着黎怀玉,道:“不行,你选其他人吧。”
见华元帝十分干脆的拒绝,黎怀玉一愣,反问道:“为何不行?那李全仪表堂堂,能中状元自然文才出众,父皇难道不中意他?那又为何御批他为状元?”
华元帝道:“就是因为父皇中意他,你便不能中意,那榜眼探花也一表人才,还要数百同样文才不俗的进士,小十为何不中意?”
黎怀玉红唇一撅,“我自然要中意最好的,第二第三都不行,父皇竟要和小十抢男人!”
华元帝放下手中的笔,叹息道:“此事不容儿戏,没得商量,你先回吧。”
黎怀玉还想说些什么,又有宫人通报徐阁老前来觐见。
华元帝借此道:“小十你先退下,我与阁老有要事相商。”
黎怀玉不情不愿退了出去,虽然华元帝偏爱她,她心里也有数,不能耽误国家社稷。
徐千章对华元帝行礼,华元帝一挥手,“阁老免礼,来使之事办得如何?”
徐千章拱手道:“回圣上,传授之事已拟了文书交由礼部去办,皇城禁军也已经交代下去,那使者绝踏不出晋安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