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热气不似前晚的热情,反而是带着几分寒意,令人发颤。
想到面前的男人隐忍的语气,还有腰间那只拼命克制着力度的手臂,
她一时有些慌了神,竟不知从何说起。
近距离看,只见他的眉头皱起,那张瘦了不少的脸紧绷起来,愈发显得凌厉寒人。
“我告诉你,从来都是只要有人的算盘敢打到我的头上来,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谨言听得心里一紧,颇有几分不知所措,怔忡地睁着眼睛。
他低头,狠狠盯着她,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气,一字一句:“孩子的事,你忍了多久?那晚我出了车祸,第二日电视报纸就全是我的新闻,你居然能忍着……一直以来,你都在防着我,警惕着我,是不是?”
谨言看着他,慢慢开口:“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她一脸惊愕担忧,他声音冷硬,“我说,你在怕什么?!”
她一下噎住,答不上来。
看着他要吃人的目光一般,她说:“我……这件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孩子是我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是吗!”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顾又廷冷哼,
“需要我再跟你好好解释一遍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没有高.潮?我没有出力?你自己就能有孩子?”
谨言听他口无遮拦,一时顾不上羞赧,气道:“你能好好说话,讲理一点吗?”
“我不讲理?”
顾又廷顿一顿:“我怎么不讲理了?我说什么了,还是哪点说错了?”
见这样争执下去,只会和以往一样以失败告终。
和他吵架,她从来都不能占到多少便宜。
谨言眼见他神色明显一变,心头微乱,“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谨言沉默,也不回答,缓一缓,“……当时,本来我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你出了车祸,”
微顿,接着道:“那个时候,以为你没有赶过来,所以我也不抱希望了……”
果然,顾又廷默不作声。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谨言瞥了默然的顾又廷一眼,继续慢条斯理道:“一个多月前,那时候和你……做完后,从医院出来,我买了避孕药的,但是我没想过为什么还是怀孕了……因为我在怀第一胎时候,差点难产,医生说过我的身体不适合怀二胎。”
此言一出,男人定定的瞧着她,神情先前就维持着阴沉的神色也淡下了,她抿了抿唇,接着道:“检查出怀孕的时候,当时医生说的话也是和我在美国听到的一样,建议我不要留,因为我事先吃过药,小孩在这个情形下出生,畸形的机率很大。”
谨言看着他,慢慢开口:“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所以我是想,如果这个孩子注定不能留下来,就干脆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打算……”
“打算怎样?背着我拿掉他?”
“难道……你想要留下他?”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顾又廷强调,“我要你把他生下来。”
她没有回应。
一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他居然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刚才医生那几番话,他不是一直在听着吗?
医生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确地表示,让他们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她以为他会听进去,他以为他的愤怒更多是因为被骗了后的耻辱感,突然又想到,他刚才问医生那句话,她当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从头到尾一直想的都是要留下孩子了?
“孩子生下来……万一到时候他真的有缺陷呢?医生说这种情况出现的机率很大,”
谨言一片混乱,等到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过一会道:“把到时候小孩怎么办?”
他终于直视着谨言:“我不敢说这个小孩生下来会一辈子无忧无虑,但只要我有在的一天,我就养着他一天!而你,我警告你,不要再给我有任何心思,小心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字字都透着坚决和威胁。
谨言发了怔,心神恍惚,好半晌,才说:“是,你大可以养他一辈子,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小孩是不是愿意那样生活着?还有小熊,她是女孩子,
而且那么小,到时候她问我弟弟或是妹妹为什么会那样,你让我怎么跟她说?”
“…………”
顾又廷未料她忽然提起这个,一时气焰消半。
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谨言由于胸口起伏而微微颤着的小腹,从护士进来病房里说那番话开始到现在,他的心情还未得已平复,伸手往桌上摸过那半包烟,另只手却始终没有去拿打火机,半晌,又将烟扔回桌上。
过了半响,她才咬牙道:“除了这个,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以后会慢慢长大,除了身边的人,还有许多的人会因为顾又廷孩子的光环而关注着他,他的缺陷会被所有人用放大镜扩大十倍百倍来看,那个时候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再痛,也无法感同身受他的十分之一痛苦!那个时候他会恨我们,恨我们明知道会有今天的一切,却仍然要将他生下来……”
她本来有一堆的话要说,却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心尖酸疼。
两人面对面站着,顾又廷心思烦燥,她则胸膛起伏。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留下他。”
无法再捱下去,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从床上下去,几步就走开了。
他皱眉沉声:“你回来!”
有过昨晚的教训,她没有那么笨……
从发现怀孕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到难过。
只有这一刻,她才真的去直面问题,而也是开始确切地意识到,自己将要从此失去这个孩子,
顾又廷默然坐在床上,漆黑的眼底,透着阴戾,要起身去抓回她,双腿却无法动弹。
意识到这情景,忽然暴怒,睨望着白谨言的身影,他从牙缝里蹦出字眼,“听到没!给我回来!”
她片刻不迟缓,就想要立刻往房间出去,忽的就听到身后传来可疑的“吱”声。
正要转开门把出去,又听那声音愈加强烈起来。
谨言突然反应过来,转过身一看,就见那人正使着力要挪下床。
心下一紧,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其它的,她几步跑过去按住他肩膀,感到肩膀一紧,抬眼见到神色紧张的她,顾又廷移动的姿势僵硬住,顿了好几秒,才配合着她,将露在外面一半的身子艰难地移进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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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分钟的时间下来,谨言喘着气,额头手心都是汗。
眼见他这样的行为,待心里那股惊慌平息后,她更多的是感到怒意,推开他的手就往外走。
他手臂一紧就抱住她,将人扣在怀里,低脸就含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吮.吸。
谨言挣扎,最后,却渐渐放弃,双手纠住了他的衣领。
被这个动作一激,血液冲上脑门,他嘴唇去寻找小女人发红的脖颈,喘着粗气顺着柔腻的肌肤不断往上吻着,又有些急躁的噬咬着,待去到那不停剧烈起伏着的一处,他隔着衣裳就咬住,引得她一叫。
谨言被他不算温柔的动作弄得身子紧僵,抬眸望着他,一双水眸茫茫然又异常精神。
心里忍不住想着刚才这人还咬她,他凭什么咬她……
鬼使神差的把脸抬高,凑过去,仿着他的动作一下咬住了他肩膀。
他抬起脸,怒目而视,她侧身想躲开,却被牢牢扣住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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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抑或不过是过了几分钟的时间……
俩人在纠缠的较量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衣服被汗珠浸湿……
房间里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帘静静照到床上喘息不定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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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天拍完婚纱照了,也听到同学们的呼声了,明天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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