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好像撞到了腿,没准以后要成瘸子了!(1 / 2)

他浑身的骨头都受到撞击,特别是下半身,看着从破碎的玻璃窗飞出去落在地面的手机。

顾又廷自然是不甘心,使尽全力拖着腿从车里出来。

迈动着一条腿,一边拖着满是血迹的左腿,身上一阵剧痛也不理会躇。

他步子很大,脸色阴沉,一双眼睛都是红的狸。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法拉利车主更是目瞪口呆,警觉地看着他。

他弯腰捡起手机,立刻措手不及地拨打电话,

电话通了后,他面部松驰下来,就听到下一秒那边传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张脸瞬时凛然下去,本就没血色的嘴唇冷淡地抿着。

他还要再拨,却是支撑不住了,身子摇晃几下,猛地朝地面栽去!

耳边传来一声“砰”的碰撞声,就见摇摇晃晃的高大身体,下一秒就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从腿部开始一大堆血渍缓缓溢出来,附近的地面都被血染红,四周全是扑面而来的血腥与尘土气息。

法拉利车主最先反应过来,惊喊了一声:“死,死人了!”

“好多血啊,会不会有什么事……要通知他的家人吗?”

“有人打120了吗?救护车什么时候来?再拖下去人都要死了啊——”

“那,那个,我刚才打了,120说半小时能到,要不我再打一遍吧……”

“不用了!救护车来了!”

“…………”

在一片混乱的声音里,救护车警铃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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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言觉得自己在发抖,尽管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个医师是专业的,不会出任何问题。

她仍是紧紧掐着床板,不用看镜子也能想像到此时她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像鬼。

短短二十分钟,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看着天花板,想起许多事情来。

她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顾又廷时,他提出条件时,她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时隔数月终于回来一次家,她看到他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出差前的那天晚上,在车子里被他抱着,又是在想什么呢?

从之前他打电话来时,她编辑短信发送过去时,想的是什么?

这几种心情,几乎都是一致的,其实她都明白,都是因为心里有希望……

可是,却也是因为有希望,往往才会带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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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双手从身子移开,结束了。

张医师脱下手套,看着她嘱咐了几句‘切记不可吃冻吃辣’,‘不要大幅度的动作’,‘这两日身子不要碰水’,‘不要出去吹冷风’‘最后切记术后不能房事’‘起码得两月后才能有’等等,最后又对谨言叮咛道:“你的身体体质不是很好,所以手术后不可避免会有出血的情况,一旦发现,要立刻来诊所,知道吗?”

谨言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十足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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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快两小时后的事情了。

“小熊?”

谨言轻轻转开门把,走进房间,却见小熊蹲坐在床头,两条白嫩的小腿也没有穿着秋裤,光光地盘着,垂着小脸望着电视,额头上贴着她早上离开时没有看到的止血贴。

小熊抬眼看到她,也不奔着跑上前,有些别扭的扭手挪脚。

“小熊,你的额头怎么啦?”

调整了下情绪,谨言上前贴着她坐下,怜惜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

小熊小嘴巴抿紧,稚嫩的面孔带着小小的别扭和羞赧,并不说话。

看着小熊仅着一件单衣,房间暖气也没有开起来,谨言也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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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从床上起来,去拿了长裤长袖给她换上,再去关窗,将暖气开起。

谨言忍着身体的异样,将孩子抱到腿上坐着,“又有人欺负我们小熊了?”

小熊连忙将头点的跟拨浪鼓一般,谨言刮着她的小鼻子:“发生什么事儿了?小熊告诉言言好不好?”

这话带着愧疚,从小熊来到这里一个多月里,就已经因为她的疏于关心而受了两次伤。

小熊扁着小小的嘴,痛苦思考半天,还是犹豫的说了出来。

原来是今天去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隔壁桌的一个小女孩骑在爸爸的肩膀上玩耍,四岁多的小女孩从来没有这样玩过,但却是见过了许多回,再次见到这一幕,隐隐心动了,回到房间里,阿姨见她情绪低落,就哄她开心,小熊就要求骑马马,阿姨也答应了,谁知道小熊两条腿刚放上阿姨的肩膀,小屁股还没有坐稳,阿姨蹲立着的身子猛得就起身了,小熊一个趔趄,立时滑倒了。

幸好当时是在客厅,四处宽敞,额头只碰到了下墙,划破了皮。

小熊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叹气道:“阿姨说我的个子大了不适合玩这个呢。”

谨言顿了顿,瞧瞧怀里一张白嫩的小脸俨然已皱成小肉包的小熊,才四岁的小女孩,而且发育又比同龄的小孩慢,怎么会不适合呢?不过是大人为了防止下次小孩还提出这种要求,才扯出来的谎言。

她打量着小熊,想着小熊虽然嘴上挂着不想要爸爸,但心里也是渴望的吧?

顾又廷小熊见过几次,虽是板着一张脸,小熊不与他亲近,但小女孩这个年纪最是爱恨分明的时刻,若是真的讨厌,又怎么会和他一起玩乐?大部分的原因也是遗传了那人的性子吧,父女俩都死要面子。

谨言神情柔软下来,点点她的鼻子,“小熊,言言过两天和你玩骑马马好不好?”她巴不得现在就能如了孩子的心愿,陪她一起玩,让她一张小脸不用再皱着,但身子现在连走路都觉得吃力,只怕会让孩子又摔了。

小熊歪着脸,苦思冥想了会儿,大人一样叹气道:“还是不要了。”

谨言顿了顿,问道:“为什么?”

小熊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扑闪着大眼睛,忽然问:“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呀?”

“…………”

谨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要问小熊是哪个人,忽然想到,是啊,除了那个人,还有哪个人呢?

再去细细看小熊,只见她神情向往,眼睛带着期待。

她隐约有些明白了,小熊不想要她陪着玩骑马,但不是不想玩,而是想要另个人陪她玩,而那个人就是顾又廷,想到这,一颗心似乎被一只手掌紧紧地揪着,谨言低头沉吟不语,思忖了下,便道:“言言也不清楚,我们小熊想他了是吗?”

小熊稚气的面庞泛起了小小的羞涩,却别过脸,赧然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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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色深浓,小熊心里就算有心事,但到底是一个五岁都不到孩子,累了一天,受到惊吓,这会儿又熬到这个点,早就已经累极了,被谨言抚着小背,倒在谨言的怀里就沉沉睡去,俨然像只小猪。

谨言坐在床边,靠着床头的灯,看着小熊微微泛红的小脸。

听到轻微的呼声,她知道小丫头是已经彻底睡熟了。

谨言从床上起来,准备去淋浴然后睡觉,刚下床走了几步,扯到伤口。

忽然想到医生的嘱咐,停了停,待疼楚减少,才重回到了床上。

身体酸累得几乎要散架,她想着睡一觉,可辗转反复没有半点睡意。

眼见时钟已经走到一点,她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本书准备来看。

看半天,都不知道上面在写什么,一颗心始终安定不下来。

小熊的小身子忽然震了一下,她连忙放下书,去上上下下地抚她的背。

也许是做恶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熊才舒展眉头,重新进入梦乡。

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的包包,从进了手术室后,她就没有再打开过那个包包。

言拿过包包,从里面翻出手机,正想要打开,就见手机黑屏。

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