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不是说弄坏时柏年那支钢笔是红色的,我特意找的。”
任臻开始还在很开心地笑,后来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她合上盒子,渐渐换上愁容,“娇娇,我要跟他离婚了,你说这钢笔,还有必要还给他吗?”
孟晚潇还在震惊从她口中说出的这话,身后有人拎着水走了过来,“晚潇。”
任臻回头,看见一个男人,那人又高又瘦,皮肤有点黑,下颌线完美流畅,鼻梁高挺,皮相一绝。
那人看着任臻,嘴角缓缓上扬,两排大大白牙漏了出来,他一笑,炫的让人有点犯晕,“你就是晚潇的闺蜜任臻吧。”他伸出手,“久仰大名,我是邱魁,晚潇的男朋友。”
任臻微微颔首,握回去打招呼,看到他手上缠绕的纱布,下意识问出来,“这手怎么回事?”
孟晚潇接话:“是我不小心弄的。”
邱魁另一只顺势搂住孟晚潇的肩,一脸无所谓:“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压根不算什么。”
他说着,还侧脸亲了一口孟晚潇。
任臻皱了皱脸,莫名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你们晚上要在这里住下吗?”
邱魁听到这话,愣了下,下意识回头不知道看了什么,“这地太偏了,娇娇我们还是回吧?不待了?”
孟晚潇其实还想在这里住一晚的,但听他这么说,便点点头,“反正东西送到了,那我先跟他回了哈亲爱的。”
任臻点点头,跟她拥抱了一下,正要打招呼送人,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跟地板摩擦的咚咚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阵风在耳边吹过,任臻看见一只纤细的手臂从眼前伸过去,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啪的打在孟晚潇的脸颊上。
任臻看见冲过来的人是梁艺璇,她也冒火了,一把将人推开,“有病啊?你干什么?!”
“滚开,有你什么事!”梁艺璇一把推开任臻,反手对着邱魁就是一耳光,“邱魁你个王八蛋!你刚才不是还在电话里跟我说你在超市买东西,转眼就跑到西江跟骚狐狸左拥右抱了,告诉我,你是不是最近你学到了什么新鲜技能,瞬间转移?啊?你够牛掰的啊?”
邱魁的脸歪道一边,他的瞳孔紧缩,英气十足的脸上立即爬满震惊和恐慌,错乱之余,还不忘伸手抓住梁艺璇的手,“老婆你听我解释。”
“老婆?”孟晚潇的腿一软,捂着半边脸颊直直向后踉跄了几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邱魁,目光陌生,“除了拿假存款来欺骗我,你到底满了我多少事?!”
梁艺璇看到孟晚潇这副样子,心中便知道了几分答案,她深吸一口气,无不讽刺地看着邱魁:“老婆?她很震惊啊你拿着我爸的钱去商学院进修装逼的时候没告诉人家你是有家室的吗?邱魁,你他妈真不是人!”
一场闹剧持续了十分钟,邱魁下跪了,甚至对梁艺璇磕头了,梁艺璇回以几个响亮的渣男耳光,场面很难看,孟晚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心气郁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邱魁耐不住丢脸,开车扬长而去,留下孟晚潇在这里,梁艺璇也气的不轻,她还想打她,被任臻推开拦了下来挡在前面,“梁小姐,晚潇也是受害者,请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遇到这样的事就连天公也不作美,远处天边划过几道闪电,雷声滚滚而下,大有要下雨的架势。
“娇娇,跟我回宾馆吧,这个点你打.黑车回去不安全。”任臻不敢跟梁艺璇坐一个车了,她拉着孟晚潇绕过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
——
任臻给孟晚潇单独开了一间房,好说歹说哄着她洗澡躺下,原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她今天异常的冷静。
孟晚潇躺在大床上,望着隐隐有些发霉的天花板,目光空洞,视线像是能透到外太空去,“任臻,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啊?”
“别瞎说,怎么会。”任臻把冰块抱在毛巾里,换了一个面轻轻贴在她脸上。
“我其实不是一定要傍大款找富豪做有钱人的家壕太太才能过的下去,就比如今天,我下定决心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总是眼高手低想着让别人来养我妈给她买抗癌药,我以为邱魁够好,我接受了他撒谎扮富二代的道歉,也接受了他一穷二白的从头再来,我看他这么诚恳,真的以为自己跨越了物质的需求,真的遇到真爱了。”
“可是任臻,一天啊,就是从白天到晚上的时间跨度,他的花言巧语,变成了最恶毒的口腹蜜剑。”
孟晚潇不想哭,心口却堵的难受,她捂住脸颊:“我感觉我就是从一个围城走进了另一个围城,永远在一个怪圈里待着。”
“娇娇,你今天太累了,别想了好不好,快睡吧。”
哄着孟晚潇睡下,任臻悄悄从房间退出来,节目组把她跟梁艺璇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今天晚上她不太想回去睡,但是换洗衣服都在行李箱里,所以要过去拿一下。
任臻拿卡刷了门悄悄进去,以为梁艺璇在,但意外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连灯也没开。
看梁艺璇的包扔在床上,她快速拿了自己的衣服离开回到孟晚潇房间。
推开门的时候被站在当地的人吓了一跳,手里的化妆包和洗漱包都掉了,“你怎么醒了?”
孟晚潇抓着她的手机,扔过来,“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任臻接住手机,按亮屏幕发现是时柏年,她这才想起来忘记给他回电话这茬。
孟晚潇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窗帘,看到外面黑云密布的,没有打扰她。
任臻坐在床边,握住手机正思忖打过去说点什么,时柏年那头又打进来了电话。
“喂?”任臻心里忐忑起来,喂了一声就没吱声,等他先开场。
时柏年以为她会一直不接自己电话,电话突然打通,他其实也有些慌乱,一时组织不好语言:“我下午本来去你家接你回去,但阿姨说你去西江工作了,就没碰上。”
时柏年的嗓音像是含着砂砾,很哑,带着磁性的低。
“嗯,来这边三天了。”
“看你那边最近可能有强降雨,你注意保暖。”时柏年提醒。
任臻听着他的语调,他这样一副无事发生仿佛两个人之间还跟从前一样的状态,让她心里怪难受的,压了压情绪,她问:“我听我妈说你跟她讲结婚的事了?”
时柏年沉默了几秒,半响才应:“嗯,怎么了?”
“怎么了?”任臻直起腰,紧紧握着手机质问他:“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留在你床头柜抽屉里的文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时柏年:没看见,把嘴闭上,再说话我要亲你了。
这章睡醒可能会来修文,通宵写的信息量有点多,最后一个案子把以前的事撕开,应该快到文案了,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完结,好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