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臻深呼吸,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耳边很安静,甚至连电视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任臻见他半天没动静,有点烦了,蹙了蹙秀气的眉毛,也不推他,只说:“你睡不睡?”
时柏年黑漆漆的眸子哀怨地看着她,薄唇一动,任臻听到他低低沉沉的性感嗓音,带着幽幽的委屈声。
“老婆,我头疼。”
这一声称呼,任臻愣住了,她看了他好大一会,突然伸手掐了他胳膊,掐的是胳膊里圈的那层薄肉,很疼啊,她甚至用了狠劲。
时柏年脸上的表情立即就皱了起来,他伸手掰着她的指头,因为实在太疼了,想用力,又不舍得,所以还是吃亏了,疼的他只叫唤:“要人命啊!”
男人的力气到底比女人大,时柏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谁败下阵来,他的眼睛很亮,锃亮锃亮的,看了她一会,开始一遍一遍地叫:“老婆老婆……”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叫越兴奋,弯起的嘴角弧度上扬到极致。
那一刻,任臻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在崩腾。
靠!这是要玩蛋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时柏年:有便宜不占是龟蛋。
第16章 艾司唑仑
【后来才知道, 我被‘家暴’了/委屈脸】
——时柏年日记
生物钟,体内无形的时钟。
客厅睡了一个人, 时柏年趴在沙发上脸颊压着靠枕, 背上的毛毯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 光着上身, 露着后背大片的肌肤, 昨晚他洗完澡没打理头发, 此刻有点乱糟糟的。
阳光慢慢晃到脸上, 时柏年剑眉微微蹙了蹙,渐渐有了转醒的趋势,他翻身,想换个姿势,不料后背一空。
‘咚’的一声。
重物倒地的声音。
任臻闻声下来的时候,那人扶着沙发迷迷糊糊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顶着一头乱发。
时柏年睡眼惺忪, 环视周围的环境, 他有一刻的怔忪,听到脚步声抬头, 看见楼梯上下来的任臻,想说话, 脖子上突然传来刺痛。
他的背脊一僵, 修长的手按住肩膀,很快又得出结论,有些懵, 声音也带着无辜和不理解,闷闷的:“我落枕了。”
任臻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没吭声。
时柏年用力按压着脖子上的筋骨,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有些诧异:“我怎么在这儿?”
“你忘了?”任臻脸色不太好看了。
时柏年忍着震痛的太阳穴,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又问:“几点了?”
“七点半。”
时柏年立即翻身起来,察觉到自己光着上半身,伸手捞了搭在沙发上的浴巾披在肩上,看到茶几上的医药箱和喝了一半的蜂蜜水,他愣了下,扭头望向任臻:“你给我冲的?”
任臻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他的反应,似乎不像是装的。
他断片了?
任臻心里顿时一阵复杂,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
见任臻不搭理他,时柏年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盯着茶几上的杯子默了默,心里还是划过一股暖流。
昨晚她照顾了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心情好起来,看一眼时间,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他只好先上楼洗漱换衣服。
洗手间舆洗池前有一面大镜子,时柏年洗脸的时候觉得自己手臂有些痛,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心想自己喝醉了难道走路没走稳摔跤了?
谁知刚摸到那块肉,一阵刺痛让他蹙了蹙眉,男人忍着脖子的僵硬慢慢垂眸,竟发现自己左上臂内侧的股二头肌上印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有些红,甚至有一块都青了。
时柏年:“……”
压着心里的疑惑,他打开电动牙刷刷牙,刷体刚碰到唇瓣,时柏年突然倒吸一口气,赶紧放下漱口杯朝镜中看去。
男人轻薄的下唇唇瓣上有一块红痂,创口形成的形状倒像是被牙齿咬破,唇黏膜上的伤很深,稍微有点表情就能撕扯到。
盯着镜子里唇瓣上那一抹妖冶,时柏年渐渐垂下眼皮,纤长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阴影,他陷入了沉思,很纳闷。
昨晚他到底做什么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痛不舒服,像是跟谁打过一架。
什么时候他的酒品这么不好了,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
穿好衣服下楼,正好撞上任臻从对面房间的出来,她直直朝他扔过来一个东西,时柏年下意识接住,不等他抬头,任臻已经甩上门,不留一丝缝隙。
时柏年低头,手里的u型枕手感柔软舒服,他看着枕头的形状,明白了什么,试着把它戴在脖子上,发现可以缓解肌肉僵硬而带来的痛疼。
时柏年勾了下唇,表情却拉扯到了嘴角,他的神色瞬息万变,不敢笑了。
时柏年走后,任臻慢悠悠晃到客厅,沙发上还有他昨晚睡过的痕迹,毛毯靠枕乱糟糟的堆在那儿,她没有着急整理,穿过去在另一组单人沙发坐下打开了电视。
她在列表里找到昨天没看完的剧,古装剧是很多年前的,很经典,以前有时间会挨着看几集,但昨晚因为时柏年‘捣乱’,她没有能好好投入,这会打算重新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