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臻感觉自己的腿上一波接着一波的余痛,火辣辣滋味,她尝试着独立站稳,膝盖却软的想往下跪。
时柏年二话没说,修长的手臂穿过她微弯的腿窝,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任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浴袍,不料他身上的衣料松散,被她那么一扯,男人宽肩外露,大半个胸膛贴在了她的脸上。
撑开他的胸脯,任臻为避嫌把身子向后扬了扬,结果看到时柏年的脸色不太好,也或许是因为楼下光线幽暗,他朝她低吼:“别动!”
任臻:“……”
“你想掉下去?搂住我的脖子。”
任臻被他一唬,下意识听话地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等到反应过来,又急忙掐了掐他的肩膀,“我的手机!”
时爷爷的目光发直,定定望着楼下,孙子浴袍被任臻差点扒掉的时候,老爷子瞪圆了眼一脸惊险刺激,连忙后退折身返回。
推开卧室门又重新关上,老头握着空水杯走到床边晃醒了已经睡下的时奶奶,楼下那一幕使他激动的脸颊赤红:“老伴,不是演戏不是演戏!我们孙子跟孙媳妇在楼下打啵呢!”
……
另一边。
时柏年一脚踹开房门,他快步走进去把怀里的人放在大床上,撩开男士长裤,看到她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疤向上掀起一层硬币大小的皮,黑痂底下隐隐能看到血丝。
时柏年撇下她返身下楼,一分钟后,拎着一个小型医药箱回来。
他半跪在床边低头找药水,旋开棉签袋的时候,低沉的声音问她:“你刚在楼下干什么呢?”
棉签碰到伤口,任臻痛的缩了下膝盖,立即反问他:“你看到了?”
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流畅地撕开纱布遮住她的伤口,时柏年不置可否。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小腿上,任臻紧盯着他的脸,“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时柏年起身,抓起毛巾擦了擦发梢,用完后随手一扔,他开口:“你不想说就不说。”
任臻别开脸,“太晚了睡吧,明早还回城呢。”
时柏年冰冷的下颌微微一颔,“你腿不方便,睡我的床吧,我去客房。”
任臻刚想说这点小伤根本不影响走路,可话到嘴边,时柏年已经捞了衣服走了出去。
他走后,任臻踢掉脚上的拖鞋,躺倒在身后的床上,多说错多,如果明天宋洛灵真的想要对付她,那她就请大家看一场大戏。
至于时柏年……
他生气了?
还是误会了?
-
翌日清晨,时老爷子从楼上下来,看到时柏年跟任臻一前一后从卧室里出来,走在后面的人还睁着惺忪的睡眼,时不时打一身哈欠。
时爷爷以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已经够劲爆,却不想他们已经光明正大同居了,老头站在栏杆边独自凌乱了一会,眼中闪过无限惊喜,他孙子终于开窍了!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伴,他马上就可以抱重孙了!
其实时柏年之所以从任臻房间出来,是因为张姨一大早把烘干的裙子送错了客房,加上客房没有他的洗漱用品,他敲开门,等她换衣服的空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两人下楼时这一幕正好被老头瞧见。
时柏年想解释,但很快反应过来,误会了也好,省的爷爷奶奶每天怀疑他是不是找拖糊弄他们。
昨晚大雨倾盆,宋家母女里留宿在了时家,等吃早餐的时候房慧美搀扶着时奶奶准时出现在餐厅。
看到老人,任臻站起来没来得及问早,眼前划过道圆弧,一串钥匙扔在任臻的手边。
时爷爷的眼睛不看她,拉开主位的凳子坐下,“我跟你奶奶商量了一下,8号是个好日子,你们尽快去把结婚证领了。”
“……”
任臻盯着桌上的钥匙,微微瞠目,一时忘记回答。
昨天看二老对她淡漠的态度,任臻还以为事情被戳穿搞黄,没想到只过了一晚,两位老人不但没怀疑她,反而已经连领证的日子都选好了。
只是这钥匙……
任臻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时柏年盯着那串钥匙,剑眉一挑,他放下咖啡杯,笑了,“爷爷,这是聘礼?”
“送你们的婚房!”时爷爷说着,又从衣兜里摸出个东西,,他招手唤任臻的小名,“你叫星星是吧?到跟前来。”
任臻不敢怠慢,起身乖巧地走过去。
“手。”时爷爷命令。
任臻疑惑,却也听话地伸出手,下一刻她掌心一沉,一个砖头厚的红包塞到她手里。
“零花钱,拿去花吧。”
“……”
房慧美扶着老太坐下,即便面对变故,气质高贵如她,既然结婚已成定局,妇人自若地笑着:“看来姨夫姨母已经商量好了,小年,表姑恭喜你呀!”
站在楼梯口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宋洛灵用力抓着栏杆,听到他们要领证,她的眼睛气的比红包纸还红。
餐厅里,时爷爷见任臻性格软,大男子主义上头,竟开始说教起来,什么相夫教子老公最大,听得时柏年头痛。
他放下咖啡杯正要反驳,身后传来宋洛灵一声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