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冷意盛然,丝毫不介意与谢老针锋相对,字正腔圆道,“我是谢徵的妻子,在谢家,凭什么就没我说话的份了?”
“你!”谢老现在是万分懊悔,当初觉得谢徵眼盲所以不想耽误洛薇,而且叶生照顾念安确实不容易,才答应了这事。却没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害的他孙子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谢徵面前!欺负他失忆?欺负他眼瞎?”谢老攒拳的双手重重地往桌面一捶,“你有想过,要是谢徵想起来这些来后,会有多痛苦吗!”
“是啊,你当年根本就不在意徵哥哥的死活,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洛薇帮腔,言语带刺,“如果说是因为念安需要一个家,爷爷也说了可以将他留下。”
“休想!”叶生两字回绝,不得不承认谢老的那句话确实刺激到她,事情闹到这一步,被谢徵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纵然如此,也想都别想让她和谢徵分开。叶生站起来,冷着清艳的小脸,“想让我一个人走可以,让谢徵亲自来跟我说。”
这种时候,就算谢徵不在她身边,她还能倚仗的便是他曾经高调的喜欢,这就是他在谢家站稳不怯弱的靠山。
许是因为有叶母的先例在前,叶生知道老爷子和她母亲不一样,并没有心脏病却还是适时地止住话题,准备明天就带念安回家住。
却没料到就在第二天,叶家发生了一件更惊天动地的大事,断了她想回叶家避上几天的想法。
那时候还她还在上班,突然间接到医院的电话,叶父病危。等她过去,叶婉和萧心慈都已经等了许久了,叶生慌慌张张地差点摔倒,扑在萧心慈怀里追问叶父的情况。
萧心慈摇了摇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叶生,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消失的那几年,是不是和谢徵在一起?”
叶生满心思挂在叶父的身体状况上,因为现在谢徵和叶家隔阂没了,所以她不在隐瞒,“是。”
萧心慈心中的猜想陡然间得到部分证实,她悲痛地看着叶生,更多的是对谢徵的愤怒,“那几年,你为什么不回南城看看!你就不想你爸和你妈吗?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了找到你,费了多少心血!”
叶生被一连串的问题震的陡然清醒来,怔怔的后退几步,步履颤抖还好叶婉扶了她一把。
“妈!你别说了!”叶婉将失魂落魄的叶生推到长凳里,自己站到她身前挡住萧心慈哀痛的视线,“一切等爸醒来再说。”
萧心慈闭上眼,她不是生叶生的气,只是叶生的做法,教她如何能不生气。
萧心慈朝手术室方向望着,往日慈祥的眸子已经闪烁起水光,她微哽了口气,“小生,你跟阿姨说句实话。”
叶生没吭声,木然地望着叶婉的背影,失去焦点的目光飘无定所。
“是你不愿意回来看你爸你妈,还是谢徵他不让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我要请一天假,可以吗!!!!
☆、058
058
从叶婉那里得知叶父病情突发和沈承安有脱不开的干系,叶生一直没想明白,沈承安是怎么刺激到了叶父,又是给了萧心慈什么样的暗示。
直到叶父从手术室出来的第二天,她带着念安一道去了医院,手里拎着清淡的汤。
这几天在谢家并不怎么好过,谢老的怒气她尚且能受的理所当然,但洛薇算哪门子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当年的过错。
本打算这几天搬回叶家的。她正想着,就已经到了病房前,打住思绪,敲了敲门。
得到应允后便带念安走了进来。叶父脸色还不太好,经过昨天的手术后身体像是退步了十多年,面无血色。见女儿和孙儿进来,他抬了下眼却没说一句话。
“爸,”叶生敏感的觉察到病床上的人心情不好,柔声唤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叶父扭动脖子拿双眼紧紧地盯着叶生,一言不发。
女人给他看的莫名心慌,差点将手里的汤洒了,连忙搁在桌上后坐到床对面,“怎么了爸?”
叶家国将被叶生抓在掌心的袖子扯开,冷这张脸,看都没看念安一眼,直接冷声道,“念安,你出去。”
从念安出世到如今,哪怕是念安当着叶家国的面喊谢徵爸爸,叶家国都没对念安大声说过一句话,唯独这个时候。
念安被吼得木然一愣,脸上激动的表情渐渐退下,无措地朝叶生看过去。
“爸,你这是怎——”
“叶生!”叶家国声音一高,带着病后的沙哑,更多的是沉重怒火,“你和谢徵八年前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想当着你儿子说!?”
一句话说出口不过七八秒,却陡然间令叶生手脚冰凉,似从脚下的地板处结了冰,寒意森然。
女人浑浑噩噩地牵着念安的手出去,四处张望时正巧望见迎面走来的白衣男人——陈桥。
若是往常她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将儿子交给别人,一来叶父说的话刺激到她,二来陈桥靠得住。
“念安,跟着陈叔叔别乱跑,”叶生俯身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声音又细又慌,“妈妈先去看爷爷,乖。”
念安懂事的点头,也没问为什么爷爷要吼他,为什么他不能在场。
叶家国的怒火和萧心慈昨天问的问题结合在一起后,就不显得莫名其妙了。沈承安肯定是和叶父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重要的是,叶父还相信了。
打从叶母去世后,叶生从未有哪一天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哪怕谢老翻起旧事她没惊慌至此。她颤抖地推开门进去,想佯装轻松,“爸,是出什么事了么?”
叶父置若罔闻,抬手指了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重咳了几声后道,“里面的口袋。”
叶生依言走过去翻了翻西装外套的里面,贴身的口袋里藏着一只小巧的录音笔,她皱眉不解地望去,却对上叶家国冷入骨髓的眼神。
女人打了个寒颤,按下录音笔的开关,只有婆娑的沙沙响声,正在这时——
‘你干什么’,她愣了愣,这声音有些耳熟的很,却一刻间想不起来,细听时录音笔里又是兹兹的电流声。
紧接着,想起一个男声,让叶生一下子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小生,你七八年前遇到谢徵的时候还没成年吧’。沈承安那教书先生的语气她怎么可能听错,这句话更是令她到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朝叶父看去。
叶家国终于开了口,怒气不减,“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