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慈哪里听不懂她的话,却也眉开眼笑地将念安接过去,很是亲热朝他俩道,“快些进来,这几天可冷了。”
“萧阿姨好。”谢徵一直是个很客气的男人,顺便将礼物递了过去,“婉小姐好,第一次登门拜访,多有打扰,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谢先生真是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不管谢徵送的是什么,萧心慈都打心底开心。
叶婉也跟他道过谢,表示很喜欢。
“叫我谢徵就好,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
他手里明显还有一份,萧心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他这份是给谁的,她面上有些尴尬,“家国身体不好,要不我替——”
“既然这样,我等会去看爸。”谢徵这声爸说的可顺口了,对上叶生担忧的视线,他只点了下头轻声道,“无妨。”
这冬日的冷并未消散,风一直刮着没有枝叶的空树枝,呼啦啦的一阵乱响,下一刻就要折断了般。
谢徵进屋后陪萧心慈他们聊了会儿,真的就去了叶父的书房。叶生自然不肯,特别是上次他被叶父打进医院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死死地抓住男人的手腕,瘪嘴固执。
男人居高临下地后头望向她,挑眉示意她松手。
“要去一起去。”她让步。
谢徵不肯,“男人间的谈话,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就要去。”她固执地很,手上又加了把力道,“你忘了上次?”
“听话,”谢徵老习惯屈指在她额上一弹,言辞无奈,“在这里等我。”
叶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婉笑着打断,“小生,我正好有事情和你商量,就让谢徵一个人去吧。”
这么明显的话,叶生不至于听不懂,咬了咬唇松了手,“那你得快点。”
“知道了。”谢徵语毕朝儿子招了招手,“念安,走,我们去看爷爷。”
“好啊!”熊孩子丢下手里的飞机模型,跑去抱住谢徵的胳膊。
这俩父子就真的有说有笑的去了叶父书房。
萧心慈在厅内陪两个女儿闲聊了会儿,喜笑颜开地亲自去准备午餐。叶婉则在一旁煮着茶,挑着袅袅青烟,突然隔着层雾对叶生开口。
“小生,把手给我。”
叶生一脸不解,但还是伸出手去。
等知晓叶婉的动作后,她瞬间明白过来,叶婉是真的有话和她说。掩不住满脸的惊奇,她抬眸朝身边温婉的女人望去,“他的?”
叶婉点了点头,往日平坦的小腹已经开始隆起,她没和任何人讲,特别是和沈承安离婚后,更没说出口的理由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叶生敛去了吃惊,隔着那层衣服,细嫩的指头在女人肚皮上画圈圈,那么温暖的肚皮下孕育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叶婉由着她那孩子气的动作,弯了弯唇角,“有段时间了。”
“离婚前?”叶生记得,在叶婉离婚前她们在医院遇到过,那时候还叶婉就抚着小腹一脸苍白,目光凄迷。
叶婉愣了会儿才点头。
“那他知道么?”
“我没说。”叶婉这方面在五年后很要强,当初结婚她有趁虚而入的嫌疑,但如今,她不想用孩子绑着他,而且也绑不住。
叶生多少能理解她的心思,而自己作为过来人,自然得提醒一下,“一个人带孩子很累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要生下来?”
面对女人似笑非笑的反问,叶生手里的动作一停,静静地停在叶婉的衣服上,感受肚皮下细微的跳动,虽然那只是血肉流经的跳动,与未成形的胎儿无关。
书房
谢徵是个聪明人,念安生日那天,他听萧心慈提起过叶父很是疼爱这个孙子,所以他就带来给叶父看看,希望等会见面的开场白能温和些。
这不,叶父一看见进屋的是他,满脸怒容,扬起手里的茶杯就要砸过去,再看见从男人身后溜出个小孩子,气的直发抖将杯子放下。
“叶叔叔,我带念安来看您了。”人后可以喊爸套近乎,人前喊爸怕气着老人家,他毕竟是叶生的父亲。
“爷爷!”念安按照爸爸给他的剧本,拎着礼盒跑到叶父身边,献宝似的将礼盒递了过去,“这是我和爸爸给您挑选的!”
叶父脸上怒火未消,要不是碍于念安在场,他非得砸了这破东西。而念安压根没点自觉,自顾自地说道,“我拆开给你看看吧?”
“不用!”叶父皱眉。
念安仰头一望,“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啊?怎么不开心了?”
谢徵就站一边看着那边一老一小的互动,不动声色地挑起眉头,神情虽淡却掩不住唇角那抹得意的笑。叶家国你就算容不下我,但也不会容不下我儿子。
那边念安已经将盒子拆开了,掏出里面薄如蝉翼的卵幕杯,小孩子手容易滑,要不是叶家国眼疾手快,这价值不菲的老古董就在这书房报废了。
要知道,叶父是个爱瓷器如命的男人,仔细将卵幕杯放在掌心里,就连脸色也松了不少。
谢徵可不会这个时候找不痛快,现在开口只会让叶父觉得他抓住了自己的喜好在对症下药,以后就不好套近乎了。
而叶父这边,心里很是清楚谢徵这一出意欲何为。这个年轻男人明显是来找他的,遂,叶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念安打发出去,毕竟有些话有小孩子在场不好说出口。
“如果谢先生是想来说那件事,我想你可以离开了。”叶父很是不客气,想到以前听闻谢徵是瞎子的传闻,他故意抬手指了指门口,“请吧。”
谢徵权当是没看见,他舒展长眉和和气气的问道,“叶叔叔说的那件事是哪件事?”
明知故问!叶家国压抑着怒火,努力克制着情绪说道, “你和叶生的事,我不会承认的,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