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妇人的话,杜岭愣愣的发了很久的呆,怀里昭阳哭的更伤心了,“阿岭,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杜公子,两条路,一、不娶公主殿下,你仍旧治病救人,但今生不准进京。二、迎娶公主殿下,给你全族荣华富贵,包括庄家。但放弃医术,一生不得出京。”老妇淡淡的说。
杜岭听完,看着老妇弱弱的问:“不能折中吗?”
老妇表情冷了冷,“殿下是圣上的女儿,现在却让你选。你说呢?”
“阿岭,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阿岭,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梦想……,可是,我真的不能没你。你说你喜欢我的,你明明就喜欢我的……。”昭阳捧着杜岭的脸,流着泪看着他。
是啊,好儿一直在努力。偏偏自己就没为好儿努力过一点一滴,这对得起好儿?好儿说的对,明明就是喜欢她的。是好儿重要、还是当大夫重要?可是,这怎么选啊!怎么选都是一辈子!
“为什么你是公主呀?”杜岭将昭阳抱紧在怀里,眼中噙着泪,脸上带着微笑。
“如果你就是板升城里的小乞丐该多好。跟着我一起回中原,然后我会风风光光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你穿嫁衣一定很好看。我会继续教你学医,对了,你还没去过平阳我的医馆,有个小院、二层楼,在灵玉坊噢,很热闹的地方。”
“我还做了好多工具呢,很有用的。我想,把一半划成女医馆,你来看诊,有什么不确定的,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这样,那个地方还不够大,因为可能有病人要留医。我会努力赚钱,把边上的铺子也卖下来。不过,灵玉坊的铺子真的好贵,可能要很久。或者,我向阿瑾借钱,不行,他其实也没钱。没关系,我一定会努力赚钱,养你、养家。”
“然后,我们生好多孩子,我也会教他们学医,这样以后我们杜家就世代行医了。”说到这里,杜岭停了停,接着摇头,“也不好,得孩子们喜欢才好,他们喜欢什么,我们就让他们学什么。每年,我们都要回庄家堡,带着孩子们。每年,我也会带你出去玩,我们不会只呆在平阳的。”
“我想如果有可能,还是要跟着阿瑾比较好,他的病,你知道的。而且,以后他也不会留在平阳。这样也好,我们把医馆开到荆州、泉州。以后,我们老了,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也可能是汝宁乡下,留下来养老。”
“其实,如果是这样,我能不能成为神医也无所谓了。能给人看病、有你、有家、有朋友,都是我喜欢的。就像在板升过的那个年,虽然后来大家都……。就这样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热热闹闹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昭阳靠在他身上,半晌,流着泪点头,“我要看大明天下有多大,你说要带我去,就不能反悔。还有,给你生孩子可以,但你不准纳妾、不准有其他女人。女医馆归我看诊,但你要教会我医术,不准让我医死人,只能把病人医好。还有必须要买些奴仆,我不洗碗、不洗菜、不洗绑带,可以帮你洗那些器具。因为,我不喜欢洗东西。”
“好、好……。”杜岭点着头,流着泪,在昭阳的脸上亲了下,像多年的夫妻一样自然。
“决定了就不准反悔!”昭阳哭着说。
“我不反悔。”杜岭肯定的说。
昭阳伸手轻轻拿过一缕杜岭的头发,和自己的合在一起打了个结。小声问:“结发,是这样吗?”
杜岭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应该是拿个红绳,把它们绑在一起。”
“好像也对。”昭阳皱着眉问:“可是结头已经打上了怎么办?”
“那,我们只能这样分不开了。”
老妇人轻轻叹着气上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殿下、杜公子,你们这样,却是不孝了。”边说边拿出把精致的小刀,将这两缕头发割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头发放在昭阳手上,“想来,杜公子已经选好了。殿下,请回宫。”
昭阳把头发放入杜岭怀中,说:“那支木簪我收着,以后天天戴。这个你留着。”突然凑到杜岭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等我。”
杜岭想都没想,道:“一辈子。”
昭阳回了他一个调皮的笑,转身,对妇人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