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那么我呢?就是可以随便被抛弃放弃的对象么?”风隐声音冷静的可怕,显然是气极了。
“你对我而言更重要,但是……亲情和爱情没办法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
他神情暴躁,“我不想听这些说辞!夏三断,你今天如果……”
“风隐,”我打断他的话,将头抵在他胸口上,言辞恳切道:“我现在遇着了困难,需要你的帮助,非常需要。所以不要指责影响我做出的决定,你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以我过去的认知,风隐性格是吃软不吃硬的,目前局势已经很糟糕了,我不想再把我们的处境逼到更深的绝境。
他是我的爱人,如果设身处地换位思考的话,应当明白我的难处。
果然,风隐身体僵了下,慢慢将我手松开,语气比起方才缓和许多,虽然脸色依旧很臭,“我能帮你什么?”
“我不想放弃你,你也要答应不放弃我,好么?”
“你疯了?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放弃你了?”
我点点头,突然很想念他身上的味道,“风隐,你抱抱我。”
他二话不说,胳膊立刻揽了过来,坚实温暖的怀抱瞬间给了我许多安慰。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感觉就像在做一个新奇的梦,生动、冒险而且刺激,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让我很安心。如果可能,我想这么跟你一直过下去……”
“……”
“如果将来有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希望你温柔一点、耐心一点,提醒我:我叫夏三断,爱过一个人叫风隐,这个人也全心全意爱过我。”
“夏三断……”
“风隐,我们现在赶回妖界,还来得及吗?”
“你说什么?”
“大婚,会不会错过了良辰?”
“当然不会!”他将我横抱起来,“走!”
“大人等等我!”敖川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精巧的锦盒 ,“这是白泽大人呈给夫人的贺礼,他已经决定闭关修炼,没办法出来相送,托我跟大人致歉。”
风隐瞥了一眼,冷然道:“扔了。”
敖川震惊的望向我,轻声确认道:“扔了?”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白泽所赠之物,想必是不是普通的东西,扔了实在不妥。只是我现在心情复杂,实在没有打开的心情,索性先让敖川代为保管,日后再作处理。
从昆仑至不周山,历经四根云柱九重天后,我们最终回到了伏波宫大殿。那里,此刻正汇聚着妖界全部有头脸的妖怪:四大神兽七长老龙九子、戾图、言灵、一目五、千魂悟、患、山鬼、奸畜……那些或见过面有过交流的、或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妖怪,皆盛妆华服、神情庄重排列整齐等待它们首领的归来。
天空中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尖锐声音道:“白大人携夫人返回伏波宫,吉时已到,大婚开始!”
银光一闪,我跟风隐身上竟然自行换好了喜服。宽大袍袖下,我们五指紧紧相扣。
梦中都不曾穿过的艳丽锦服、不敢幻想的诡奇场面,此时竟然成真了,这不禁让我有些神智恍惚。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的走过来,笑眯眯的柔声道:“白大人、夫人,请两位将手抬起来。”
短暂对视后,我们将紧握着的手抬了起来。老者扬手,两条红线自其掌中飞了出来,然后咻的钻进我们尾指。
隐约只疼了那么一下下,它便消失不见。
老者脸色微变,“夫人……”
风隐对其异样视而不见,“继续吧!”
“可是……”
风隐冷冷瞥对方一眼,“我说继续。”
老者连忙点头,又绕着我们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方才离去。
我曾听阿紫说过,妖怪生性放荡自由,鲜少以婚姻形式结合,偶有正式结合的,必须经姻缘老人首肯并赠予姻缘线方以有生活的长长久久。
而这姻缘老人,真身是一枚线槌,如果遇到有情人结合,便发姻缘线将两人拴住尾指,标识着已婚身份。
按常理来说,它既然被发予我们,便会一直在。
然而,我看了看风隐的尾指,赫然一根醒目分明的红线,而我尾指处,却是空空如也,这究竟说明了什么?
“夏三断。”
“嗯?”
风隐突然贴着我的耳朵吹气,“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这才意识过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卧室,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造型奇特是个圆的不说,而且莫说是门,竟然连个窗户都没有。
转了一圈后,我不禁询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隐紧盯着我,“茧室。”
“茧室?做什么用的?”来妖界这么久,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身体偎了过来,语气暧昧道:“茧室是历来妖界首领才能拥有的特殊房间,至于是做什么用的,我这就来告诉你。”
呃,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然而好像晚了……
对于一个已婚女人来说,性是水道渠成理顺理成章的,早没有了羞涩和好奇,但是对于这个晚上,我还是有三点感慨:一、某人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二、 妖怪风隐和人类风隐需求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三、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不在茧室中了。